祁王妃慢慢的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。
她抱著歲歲，溫柔的跟小姑娘貼了貼，小聲說道：“紅艷艷的，真好看吶。”
得到了母妃的認可之后，歲歲高興的攬著母妃的脖子，乖巧的縮在那里：“嗯，好看的。”
歲歲喜歡。
后面的話沒說出來。
不過，小姑娘想表達的意思，卻已經明了。
祁王妃看明白了，輕輕的拿手刮了一下小姑娘的鼻子：“母妃喜歡。”
歲歲喜歡的。
母妃也喜歡。
母女倆高興的看了一中午的魚。
對于下午的行程，原本祁王妃是想帶著小姑娘去竹林里挖筍的。
雖然說他們王府的竹林并不算大，不過如今正值春日筍多的時候，其實也能挖出來不少。
祁王妃記得，往年的時候，都是春日挖來著？
仔細一想，有些不確定，她還問了一下秋姑姑。
這件事情，秋姑姑還真知道，笑著說道：“咱們這邊溫度不夠，四月才剛開始生長呢，得等到六月的時候才有。”
祁王妃：？
啊？
挖不了啊？
有些失望，不過不多。
府上不能娛樂，那就去外面玩吧。
挖筍計劃因為筍還沒長出來，暫停了。
祁王妃不確定，小姑娘喜歡去哪里玩，便問起了歲歲：“歲歲想去哪里玩？玩什么？告訴母妃，母妃帶你去。”
歲歲從前也有玩鬧的機會。
大人干活，家里的事情做完之后，舅舅他們也會不管她。
只不過，村里能玩的東西也不多。
此時，母妃問起來，歲歲也是一臉的茫然。
系統一看，忙輕聲提醒。
【蜂窩煤。】
倒不是系統想要壓榨小孩子，實在是歲歲對于這件事情，太上心了。
中午睡覺的夢話里，都在團蜂窩煤呢。
如果此時不提醒，之后想起來，小孩子傷心難過怎么辦？
樂樂一提醒，歲歲就反應過來了，忙抱著母妃的大腿，聲音脆脆的回道：“母妃，團煤，我們去團煤。”
團煤？
那是什么？
祁王妃根本沒聽懂。
祁王妃家世雖然不算顯赫，不過也是出自富貴之家。
對于人間疾苦，半分不懂。
更何況，如今說法不同。
如今大家對于燃料，更多的叫法是炭，而非煤。
所以，歲歲說團煤，祁王妃根本聽不懂。
一看母妃不懂，歲歲也急了，她不停的比劃著：“就是煤渣，加黃泥，加水，團吧起來，扎眼，燒起來可好用啦！”
小姑娘說得急了些，有些吐字還有些不清楚。
不過祁王妃覺得自己似乎明白了。
燒起來。
這三個字，就已經簡單明了。
說的是炭吧？
祁王妃不確定，輕輕的順了順小姑娘的后背，笑著說道：“歲歲不著急，咱們慢慢說，是不是炭火啊？燒起來的那種？”
如果說團炭的話，那祁王妃就明白了。
京城權貴對于這種加工出來的炭還頗為喜歡。
特別是加入了各種香料的，祁王妃喜歡茉莉香。
所以，冬日里用來燒的炭火，也多是加了茉莉香的。
而且為了讓權貴覺得這炭火高級，經常還會用模具加工成各種各樣的獸形之類的。
總之，得讓權貴們覺得，這錢花得……
值。
祁王妃對于這些，最多就是問詢幾句，知道炭價幾許，畢竟要管家，總得知道大概的行情，別讓人糊弄了。
再多的，她就不懂了。
團炭……
還真是一個未知的領域。
不過看著歲歲急得就差跳起來的樣子，祁王妃覺得，說不定很有意思呢？
歲歲剛才著急，是怕母妃不懂。
這會兒聽母妃說不急，慢慢說，歲歲這才放慢了語速，盡可能的讓自己的吐字清晰一些：“母妃，團起來的炭，可耐燒了！”
聽了這話，祁王妃點點頭：“石炭是耐燒一些。”
石炭，就是煤炭。
叫法不同而已。
如今的石炭開采，并不完全。
因為開采成本的關系，還有朝廷的管控，所以民間更多的時候，還是以木炭為主。
這東西，上山就有，不需要像是石炭那樣，還需要發現礦源，然后開采出來，接著運輸下山。
木炭采用方便，雖然不耐燒，但是量大啊。
而且，樹木只要種植得當，每年源源不斷的生長，后代也便可以源源不斷的砍伐使用。
王府里，冬日的時候，更多的時候，燒的還是石炭。
當然，是加工之后的石炭。
煙更小一些，味道也更香。
石炭耐燒這一點，已經經過了證實。
祁王妃只當歲歲說的是石炭。
兩個人交流上有一些困難。
歲歲以為母妃懂了，高興的圍著母妃轉圈圈。
祁王妃也以為，兩個人說的是一個意思，高興的把小孩子抱了起來，還在懷里掂了兩下。
再多的動作就不行了。
祁王妃力道不夠。
想把歲歲扔上去，再接過來，都怕失手把孩子摔了。
對此，祁王妃還頗為遺憾。
她是不是真的要跟著沈夫子，練練體能了？
豐玄瑞他們午休起來，簡單收拾了一下，就得去莊子那邊上體能課了。
祁王妃帶著歲歲一起。
豐玄瑞和豐玄彬仗著年紀小，硬擠過來，跟歲歲擠一個馬車。
豐玄杰在一邊看著十分羨慕，豐玄蒼其實也有些想去。
只不過，兩位兄長不在府里，他如今算是最年長的，得知事，懂事，照顧弟弟們。
這個時候，倒是不好跟弟弟們搶。
豐玄博在一邊看著，酸溜溜的說道：“咱們這些做哥哥的，果然是沒什么用吶，瞧瞧傻七。”
豐玄蒼聽了這話，無奈的抬手輕輕的敲了一下小五的頭：“你呀，別在這里拱火了。”
說話的時候，還不忘記拿眼神示意一下豐玄杰的方向。
豐玄杰原本就膽小，不敢表達。
沒跟妹妹一輛馬車，心里失落的厲害。
豐玄博這話一出來，豐玄杰整個人像是被霜打了似的，失魂落魄的回了馬車里。
豐玄博看著這一幕，撇了撇嘴，不過到底沒再多說什么。
兩輛奢華的馬車，很快出了城，往莊子那邊跑去。
沒多久，護國侯府的馬車，也緊隨其后。
車夫看到之后，還有意提醒了一句：“王妃，護國侯府的馬車在后面。”